第四十三章 南渡长江

我们慢悠悠地漂泊，南下晃到湖北，准备渡过长江去湖南。

这时长江的景观与读者时代的相差甚远。长江通过三峡就直接灌到云梦大泽，然后又有复杂纵横的河流、星罗棋布的湖泊，大面积地流往下游，早已抹平了以往人类跟长江争地的那些堤坝、农田和城镇。这个天然屏障正阻拦着我们的南下。

伏羲对这一带河流湖泊的规律有些了解，还有康回，他对渡江涉水也很在行。在他们的带领下，我们利用附近的竹子制作了十来只竹筏，像走迷宫似地行走在那些交错的河流湖泊里。

这种竹筏可不像当初渡海的木筏。当时是不知天高地厚，现在有伏羲和康回发挥他们的天才智慧。我们根据日、月确定方位，从容不迫、满有把握地行进。途中我们还有多次在岛上整休，依然像是以往在陆地上生活。

在我们渡过长江主水道时，它们看上去并不很宽敞，甚至可能淌水就能走过。整个渡江尽管耗力耗时，但并没有想象得那么不可逾越。

长江南岸的土地确实肥沃、养人，周边都是绿茵茵的草地和树木，以及提供我们食物的各种鱼蟹和野生动植物。我们在南岸的一块较高处定居下来，有了回家的感觉。

伏羲他们用结绳而为网罟，捕鱼的效率极高。只有在定居后，有了闲暇时间才能制作渔网。尽管伏羲声称渔网不是他的首创，但他显然是编制高手，承前启后的集大成者。

含及含族过来的人还是习惯用标枪刺鱼，效率远不如伏羲的渔网，于是他们把重点放在捕猎野兔和野猪上。

我们看到附近有人耕种稻田，想凑过去套近乎，这些农民有点怕我们，我们只能远远地望去，摸索地学着开荒、耕种稻田。几年过来收成不少，我们的食品逐步向着谷类发展。我们的食物结构丰富、均衡了，并且开始酿酒。

康回最高兴，这里离他遇到大灾难时的长沙很近。他曾经即兴去寻找故地，但是没找到任何痕迹，“很有可能长沙城正在水底下” 康回沮丧地跟我说。

收过心来的康回向我们提议，清理一块平整的土地，建造自己的神庙。康回早有设计的腹稿，一经比划后，再加上伏羲的指点、我们各方的意见。

从外形上来看，这个神庙集我们曾经看到的两河流域、三星堆，以及周边一些部落神庙的所有优点为一身。在较高处平整一块土地，因地势而造的正方形台基，竹、木结构的建筑，而不再像在两河流域一味求高的巴比伦通天塔。

我现在试图整编我们月亮神的信仰，加进沿途吸收的元素、以及伏羲、女娲的信仰，以此塑造成能够统一全族人的意识形态，增强部落的向心力。神庙的崇拜内容安放了那个人面蛇身的礼器。我们试做陶盆，刻上了对伏羲、女娲崇拜的图案，还有陶罐，装进了祭祀清酒。同时还有来自于海龟部落的元素，供桌上置有乌龟壳。整个祭祀礼仪趋于繁琐、程式化。含的占卜成为神庙祭拜中不可缺少的程序。

在神庙的开光占卜中，康回被封为水神。